芳菲正诗

逝者离去,繁华已尽;偶正归来,芳菲正诗。

再也摇不到外婆桥了

2020年3月2日凌晨一点20分,我一生骄傲、勤劳、清苦、爱干净、不甘寄人篱下、对孙辈无比疼爱的外婆,听妈妈说孤独一人在田桥医院永远的离开了我们,生于1932年享年虚88岁。

2020年1月23日起,新型冠状传染性肺炎疫情的突如其来,武汉重灾正值春节人流量大国家采取紧急措施封城,湖北各市陆续封闭,最后到全国都进行封城管理防止蔓延,为避免人传人,执行村与村封闭,组与组封闭,镇城市全都封闭。因为没有药可治,全靠自身抵抗力,因为人传人,病情很严重致死率比非典只低一点。至今,湖北依然封城已经40天了,其他省也封着根据特殊行业解封,目前依然只能待在家不能串门,不能聚集,不能出门,医务人员还有军人政府人员都在前线奋战,各省支援湖北大量医护人员,蔬菜,为我们人民群众的生命扛起最重的担子。

在这么特殊严峻的疫情时期,我们的外婆就这么孤零零的在医院里走完了她清苦、劳碌的一生,不能去探望,不能去送行,不能去看一眼,就算是山区爸妈四姨及姨夫四人想去送一程骑着摩托车去依然被劝返了只好交给细舅爹一家善料后事,妈妈说他们在商议。在这个非常时期,妈妈说她不愧对外婆,她年前去看望她了,至少是见了一面,就是没有送一程。

妈妈她心里一直惦记着外婆,无论小时候吃的什么苦,外婆对她这个老二多么严苛,干多少农活家务活和苦活儿,她还是经常回去看望外婆,那个年代连吃都成问题,能把他们姊妹几个都养大也不容易,所以她能理解外婆,有父母在,人生还有来处,这个道理她懂。妈妈她除了偶尔说话容易呛人不记在心上,确实对外婆算可以。疫情期间我们都没有办法,对不起外婆但是她应该能理解我们是情非得已。

得到妈妈和嫂子给我的消息,我一瞬间眼泪夺眶而出,早上起床醒来我还想怎么做梦到外婆了,她身体怎么样年前没回去看她真是不应该,原来她临走前还是给我这个外甥女托梦了,走之前来我的梦里看看我了。

印象中她的气色很好应该不至于这么快走,那可是最疼爱我们的外婆,虽说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年代但外婆给我们外甥女外甥的都是爱与关怀,还有放纵的轻松与随意,所以我们小时候待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外婆家,心里默默的说句,外婆,请您走好,善良宽厚的您一定是去了天堂,此生也解脱了,该吃的苦都尝了,也经历了时代的发展与变迁,经历了生离死别,您还是那么的和蔼可亲,不卑不亢,依然没有被生活的打击所难倒,保留着自己的傲娇脾气,外婆一生都爱好,一生都勤勉克己,一生虽然颠沛坎坷,但是活的通透,傲娇,不依附于他人,衣服永远穿的整齐干净,住的房间整齐干净。

外婆生了6个女儿1个儿子,外公在我还是小学时就走了,剩下她一个人走过这20多年,大姨在鄂州,三姨在蕲州,五姨常在福建,四姨和妈妈一起离得近,小姨小时候年轻气盛很早离开了我们,小舅也是发生了一些事具体都不清楚那时候我太小了。外婆前几年都在每个女儿家住过一段时间,各个姨都算陪伴了外婆。她那时的事很多都是我很小时的事候记不清了,还依稀记得一副画面她总和外公在晚上乘着孩子们都睡着了一起做木工活,蓖麻等活儿,自己做自己用一直到深夜,起床上厕所时看到他们两人聊着天,就着灯光,画面一片安详静谧,那是她最温情,幸福的时光吧。外公走的太早我没有什么印象,只记得留着小白胡子,无比慈祥。外婆她很清苦,从小就没有吃过一口母乳,全是喝米汤长大的,说不记得母亲的味道,不知道妈妈怀抱是什么样的感觉,幸得外公爱护她,外公比她大总能宠着她的傲娇脾气,所以她一直活的很自立,可她的幸福时光也在外公离开后寂静冷却。于是,她所能给的就是更爱我们这些外甥,爱子女。她最喜欢穿蓝色的衣服,纯蓝色的,纯色的,喜欢喝酒,抽烟,喜欢收拾,穿的衣服永远是干净整洁的。

记得小时候一到暑假放假我们就整理衣服要去外婆家,特别是我总是很积极,包里妈妈会我和弟弟买点橘子青苹果等防止颠簸的山路晕车呕吐的感觉太不舒服,后来家里稍微好了可以坐车去,都是等下午两点半从漕河到田桥的客车,兴奋的很。哥哥长大了去外婆家就少了。我和弟弟就这样每次坐着客车摇啊摇啊摇到了外婆家。其实那条路以前更不好走,多次我们仨还骑两辆自行车骑3个小时到外婆家呢,当然哼小时没有自行车也有不少次是走小路走去外婆家的。那条路现在都是水泥路了开车半个小时不到就到了,可是记忆中的那条路总是那么长,摇啊摇啊摇的,承载了我们满怀的期待与回忆。

外婆家门口有颗老茶叶树,她总是很有办法把生活过的有滋味,直接摘下老茶叶放进开水壶里,泡出来的茶很有一股清新的味道,特别好喝,现在怎么也喝不到那个味道了。外婆有很多土方法保养头发等,头发总是又滑又顺,比如会用米浆洗被子,被子特别的好闻,被子虽然有很多补丁可是躺在上面真是又软又舒服,我永远能做着美梦。外婆贤惠勤劳,三观很正不多话,太爱为他人考虑,很在乎他人的想法,心高气傲,虽说年纪大了但永远说话逻辑清晰,去年80好几了还是这样脸上挂着笑,经历那么多,也没有让她对人生悲观消极,没有什么特别生气的事。虽然在外婆家也是山上放牛,疯玩,摘野果子吃,还要帮忙在门口的塘,捞一些野葫芦草喂猪,但是外婆从来不打我们,也不吼我们,是最快乐的港湾。在外婆家门口看车来车往,童年的回忆大部分很多都模糊了。可是我却知道是快乐的。

只是我们这些们外甥,再也摇不到外婆桥了!那个在我家帮我把上大学时穿的泛黄的睡裙,洗的像新买的一样的外婆,时刻把自己仅有的收拾的体面干净的外婆,温柔独立坚强的外婆,一生勤劳勇敢的外婆,您在那边要安好。永远怀念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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